“你就愿意一辈子窝在那狗窝里,浑浑噩噩终其一生?”
提到浑浑噩噩四字,白依弦的神色总算有所松动。
“我便是想再回朝堂,像家父一般为天子解忧,为百姓请命,如今也难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话说至此,白依弦索性将自家身世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
白依弦生父科举为官,个人能力极强,三十出头就成了四相之一,他当官前没有靠山,当官后也做了个孤臣,莫说结党营私,便是连自家亲戚也断了来往。
唯一不好,就是命短,宰相当了还不到十年,就一命呜呼,跟着老婆也去了,就剩下个有诰命的老娘,护着年幼的白依弦长大。
没了爹,孤臣后遗症就冒了头,以前跟白爹结仇的朝臣纷纷给他下绊子,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田产,全被算计了去。
而带先皇驾崩之后,仇家更是肆无忌惮,小白本想着像父亲一样靠科举得到新皇的赏识,不料第一场就被诬陷舞弊,永远失去了考举资格,也气死了祖母。
“这般的我,又如何能上达天听?”
白依弦自嘲一笑:“可怜我前十几年只会读书,沦落至此,连操持家业都不会,说来不怕各位笑话,花完身上这些银子,我都不知下一顿在哪儿,旁人看来挨着牙婆酒楼麻烦,我看来却是正好,至少能给姑娘们的唱词,也总归有些进项。”
他语气很平静,丝毫不见忿恨不甘,捏着茶杯的手却用力到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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