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不曾想黎容忽地抬头,压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他的手很冰,嘴唇也很冰,整个人像是冻得不行,动作僵硬而莽撞,落在白缘山身上,却轻得还没有外头的风大。他亲得毫无章法,似乎只是胡乱地用柔软的嘴唇去贴白缘山的面颊,白缘山搂着他,偶尔以温柔的回应来安抚他,耐心等他慢慢平静下来。
“你都湿透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黎容摇摇头,把脸埋进白缘山的肩窝里,不肯动。
白缘山拿手指搓了搓他湿润的发丝,声音低沉:“没有别人,我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你要听话。”
黎容的身体急剧地起伏了一下,将温热的气息一股脑喷到白缘山脖子上:“我不听!”
白缘山眉头都要拧起来。
白太太一死,黎容彻底丧失了所有的安全感,他难受、不安,愈发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逼到男人面前。这样的行径简直是在耍疯作怪,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但他就是不讲道理,没有谁教过他道理。
外头雨势不减,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窗玻璃上,蜿蜒出密密麻麻的水痕,而在风雨隔绝的车厢里,两人紧密地贴着,但心思明显不在一处,甚至暗地里隐隐形成对峙。
白缘山是沉默的,在大多数时候,他的沉默可算作是一种不路声色的胁迫,足以叫人心惊肉跳,自失声势。而怀里的这个人简直如同滚刀肉一般,一面依赖着他壮大自己的底气,一面又逼他妥协。他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再没人比白缘山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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