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则也蹭了一手的泪花,他垂首看指尖水渍,荫翳下闪着微光,温软的情绪孵出?融融的笑,像穿枝拂叶的风,是清的,也是柔的。
最后,辛怡用空整整两包纸。
他们离开宠物墓园,辛怡趁邢则不注意时,回身招了招手。
轻声说,她还会再来的。
邢则不是没?发现,所以,唇线如同挂在脸上的上弦月。
贝壳终于悄悄敞开了坚硬外壳。
回去的路上,可能是因为解开枷锁,也可能是回馈,辛怡难得聊起自己。
“我母亲在我小时候生病去世,没?过多久,我爸就领回了继母,我们关系不好,外人面前?她表现的像个慈母,其实连我多吃一颗鸡蛋她都会瞪眼睛……”
辛怡说起辛志和?的不作为,说起被?继姐泼水的钢琴,又说到?最近被继母连根拔除的花树。
“小时候经常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现如今,去他的吧,一窝人渣!”
辛怡痛快地骂起来。
邢则笑笑,忽而插话:“知道杜鹃吧?”
辛怡点头?,“臭名昭著的鸟类坏蛋!”
骂鸟都骂得气势十足。
邢则失笑,“其实有100多种鸟类,它们会把自己的蛋下到其他鸟类的巢穴当中,通过它们来孵化并抚育自己的幼鸟。这种行为叫巢寄生,是动物的一种社会行为。你的继母,是不是有点像杜鹃?与杜鹃不同的是,她是带着女儿寄生到?你的家庭。”
辛怡警觉抱住自己,“她是不是像杜鹃一样,想摔破我的蛋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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