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裹着暖气氤氲蒸腾,梁思悯觉得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虾,烧得滚烫,火红,赤条条一根摆在白瓷盘子里,被人剥头掐尾,来回摆弄。
□□到顶的时候,是带点毁灭欲的,那种爱掺杂着恨,她沁着泪,显得格外动人,分外撩拨,可她一张口,就能气死人。
她说:“你没吃饭吗?”
其实是疼狠了,又不愿意服软,一张口就想气他。
季旸大概憋得有点久,本来就对她没抵抗力,这会儿更是带着点儿恍惚,跟醉了也没差,晕腾腾的,只觉得眼前的人忽大忽小忽远忽近,他啃着她的锁骨,胡乱锁着她手腕,叫了几声宝宝,叫得梁思悯很想抽他。
她恼得狠,从小就厌烦别人摆弄她,到了床上也厌烦,或许是病了几天病得憋闷,撩了一身的火更是憋闷加生气。
她气着,翻身压在他身上,捡了他的领带绑住他,恶狠狠警告他:“坐着,别动。”
季旸觉得好笑,第一回 在客厅,天还没黑透,亮堂堂的白日里胡闹,他有点收不住劲儿,没成想把她惹恼了。
他从小就知道,梁思悯脾气很坏,而且鲜少迁就人,但骨子里又是个挺仗义的人,你惹她两分,她就还你两分,她出了气,气也就消了,并不记仇。
这么多年俩人没真的闹出大的隔阂,大概就是因为彼此都太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儿。
看不上对方的做派,可到底也不会真过了线。
这么多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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