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天子轻唤她,冰凉手指抚上光滑小臂,带起一阵战栗。
陆银屏瑟缩了一下。
他以为她依然有些嫌恶
而大魏重臣多鲜卑贵族,鲜卑男子秉性天然,不太好这口,这种事一般不会碰,他也一样。
“你心里不舒坦,朕便离你远些。”
他收回手躺在一边。半干的发散在床头,蔓出道道绮丽的蜷影。
灯火粲然,二人背对默然。
然而目之所及,皆是彼此。
陆银屏没忍住,一个翻身便箍住天子窄腰。
拓跋渊以为她终于释怀,也想翻过身来好一亲芳泽。
结果背后晕开一片湿意。
丝绸不比棉纻,沾水并不易干。然而她的眼泪像是泄了的春洪,铺天盖地地想要连同他一起溺死其中。
“四四……”他转身。
“元烈,你其实都不知道……”陆银屏开口,声音酸涩呜咽,“我哪儿都不好。”
就如他曾所说的一般,脾气差、没有才华、胸大无脑、恃宠生娇,还跟崔旃檀不清不白,除了那张脸和一副好身段,似乎没什么优点。
然而眼下额头多了块疤,也算破了相,连唯一的优点都不复存在了。
女子与男子大有不同,尤其是爱美的女子,哪怕面上被戳红了指甲大的一小块,都会忧心上半日,更不要说多了块疤。
她日日戴着抹额能遮掩,可别的……又如何去遮掩?他这么聪明,早晚会知道。倘若他知道了厌弃她时,她又该怎么办?
一个时辰不到,竟被沮丧的心情冲击了两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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