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一路走来也不开口,只到东院正房门口时,单手解了腰间的剑扣,自有内侍恭敬双手接过佩剑。
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行径——平云要留宿东院。
月芙骤然红了脸,讷讷着任由他牵至架子床前。
入了寝居他便松了手,头也不回的解衣裳。
她低着头不敢看,像是被绿林抢来的良家妇女,惴惴不安地将广袖下沿抓得皱巴。
平云却无心欣赏这幅小女儿情态。
他的心口不复温柔,只有断断续续的悲哀与无法道明的愤懑。
他回忆起月芙看向那对未婚夫妻时眼中的艳羡,自卑犹如灶上刚煮沸的滚水,一层一层往外飞溅。
她是羡慕、还是爱慕呢?
羡慕梁姑娘嫁给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
爱慕那男子坚实的臂膀?
我可有选择吗?
我是自愿入了净身房去势吗?
平云想发狠,想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可究其根本,只不过是借助角先生狐假虎威罢了,入她房内四年,他都不肯脱下下裤,更不肯叫她触碰。
月芙从激烈急切的吻中挣扎脱身,第一次轻轻推开他的肩膀,如蚊虫般瓮声瓮气:“东……东西……都在……西院呢。”
平云的双眸沉得辨不出一丝情绪,只面无表情陈述:“不用旁的。”
不等月芙反应,他撑起腰,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腰带。
“今日我就要塞进去。”
这样直白,让月芙贴在他肩头的双手都发抖,可她鼓起勇气往他脸上一觑,却不见何狎昵,他笑着,却透着股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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