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应春和的抵触太明显,任惟不得不思考其中的原因,又道:“如果你是不想去北京,那我给你找别的地方的医生。我们可以找近一些的,不去那么远,要不了很长时间,你说呢?”
毛巾有些凉了,任惟将毛巾拿下来,又去用热水浸了一遍再给应春和敷上,手指在没被毛巾覆盖的地方轻轻揉捏。动作虽然生疏但手法不像乱捏的,一看就是仔细学过,紧绷着的手臂在他的动作下渐渐放松。
“应春和,行吗?”任惟语气很柔和,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哄。
很多时候,应春和并非是讳疾忌医,之所以一直放任手腕痛着,没再想过去看医生,是因为他在避免自己回想手腕受伤的原因,也避免了去恨谁。
他不愿意去恨任何人,宁愿承认自己活该,承认自己倒霉。
如果这就是他命定的一劫,他认了。
可是任惟不想要他认。
“当年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任惟握着应春和的手,语速缓慢地给出承诺,想让应春和将他的每个字都听清,“我跟你保证过,那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也会给你交代。”
不是弥补,而是追责,追究那些应春和当年没法追究也不忍追究的人的责任。
听完任惟的承诺,应春和皱了下眉:“你怎么交代?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不是应春和大度,而是应春和不想让任惟为难,如果要让任惟为了他跟家里人完全闹翻,他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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