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加件衣服吗?”老安达拿起一件披肩问。
方彧:“啊,不,不需要。”
老安达笑着解释:“我老了,有些年轻时候被立下的规矩,改也改不掉了——我明知道联邦的女士都在平等的氛围下长大,不兴这一套,却还总忍不住要问。”
老总长转过头:“——说来可笑,当初我就是为了颠破枷锁,才投身革命的。”
方彧:“这、这样么……”
她忽然冒出一种诡谲的想法。
老安达给人的感觉,其实很像裴行野。
不,应该说……裴行野的一言一行、气质风度,乃至那种温和而朦胧的笑意——都酷肖老安达。
她之前一直很奇怪,据说是廷巴克图贫民窟里长大的裴提督,怎么会有那种古老的风度、文雅的谈吐?
如今看来,他比旁逸斜出的安达兄弟俩,倒更像他们的父亲。
老安达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你和行野关系很好么?”
方彧:“裴提督和谁关系都不错。”
老安达摇了摇头:“泛泛而交,他是能的——要他交心过命,恐怕他已不能了。”
方彧:“……”
“革命大抵是最能让人交心过命的事业了,若是经了这么一遭还不能,那这条生命……其实早就没有从壳子里出来的力量了。”
他看起来很了解裴行野似的。方彧继续沉默。
老安达笑说:“方少将好像对老照片很感兴趣,正巧我刚刚在看这个……您可愿意共赏?”
方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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