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侯在殿内,身后是每日来上药诊脉的太医,谢汝澜坐在床上,伸出手来任他重新包扎伤口,之后那太医留下了一盒药膏,说是抹在额头上伤疤的。
谢汝澜不声不响,抱着膝盖坐在床头,默默地盯着床尾看,是双眸失神,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可那一头长发湿漉漉的,不但将他的衣裳沾湿了,还将被褥洇湿了一团。
言肆送太医出了去,回来便见到这一幕,他可从未见过如此磨人的主子,自去拿了干布巾来,无声在谢汝澜身后擦拭着那一头墨色长发。
谢汝澜愣愣回头望他一眼,没说话,但也不拒绝。
他整日觉得困倦,想要入梦去见萧邢宇,可是又总是睡不着,心里烦躁的很,可他再也不敢闹了,萧潜拿了他的师姐来威胁他,还有萧邢宇的母亲,谢汝澜是彻底不敢忤逆了。
昨日听了言陌的话,谢汝澜心想大不了到了大婚之夜,他与萧潜共归于尽便是,只是他还想去见见萧邢宇,那皇陵那般遥远,他怕是去不成了。
木然地任由着身后的人给他擦拭湿润的发梢,忽然听到身后那人并不好听的声音问他:“公子想要出去走走吗?今日下雪了,皇宫里一片雪白,非常美呢。”
谢汝澜眸子微动,很快又恢复平静,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眼睛时不时缓慢的眨一下,对外界毫不理会,乖顺得像只家养的兔子,不会反抗,不会吵闹,无声无息,任人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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