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曳莫名其妙地问:什么?
玉浮生没有说话。
他看着周围的建筑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是什么?
陆屏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真的要都杀光么?”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让陆屏出去,他想要静一静。
他坐在了白玉台阶上,台阶下是和他有三分相似的虎王。
虎王嘴角流血,心脏被捏碎了一半还在顽强地苟延残喘。
往前爬的时候拖出来一地的血。
虎王顽强地咒骂着——但是骂出来的话和刚刚那段记忆里的差不多。
他好像已经听过一遍了,什么“天煞孤星”,什么“和狗一样苟延残喘”。
但玉浮生没有和那段记忆里一样被刺激得发疯。
因为小时候每个冬天,姜狸都会帮虎崽涂上冻疮膏,给虎崽戴上毛茸茸的手套;
每一次别人骂他,姜狸就会把别人打得看见他就跑,她在意他的每一次低落和委屈,夸小虎崽的话总是有一本词典那么多。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天煞孤星。
他是狸狸的小跟班,生来就要给狸狸端茶送水的小跟屁虫。
童年只有姜狸煮茶的香味咕噜噜,还有他们在望仙山看过的日出日落。
每个下雪天,师尊都牵着小虎崽的手。
……
本来,和虎王兄弟相残、在放逐之地充满仇恨的童年,会困住他的一生,再怎么也是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平常心对待呢?
这应该是他生命当中浓墨重彩的主题、走不出来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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