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进来前,就猜到他大约醒了,就算没有醒,以祁柏的敏锐和警觉,听到她的脚步声也该立即清醒过来。
祁柏身上的伤虽然有几个地方深可见骨,失血过多,但对修者来说不算很重,昨日昏迷不醒也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不辟谷的情况下,一个月就能好全。
相较而言,风麒那种虽然不见皮外伤,但被打回原形,受制金丹,却比祁柏要惨上很多。
她把汤药和热粥放在软榻旁的矮几上,俯下身看他:“师尊,我吩咐人送了热粥上山,用些再睡吧。”
祁柏原本看着透光的窗棂,听到遂禾的声音便侧过头看她。
她矮着身体,温和的神情中隐带关怀。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真诚,他竟无端觉得有些刺痛。
他近乎逃避般躲开了她的目光。
很快,他又注意到遂禾今日的穿着,她仿佛很喜欢这样利落的剑客打扮,墨发高高束在脑后,单色劲装裹身,袖口收紧,外面则是拖曳在地上的轻质广袖长袍,一紧一松,是恰到好处的平衡。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坠饰,甚至连象征正清宗弟子身份的令牌也没有。
祁柏下意识抿唇,思维有些发散。
别说正清宗的弟子令牌,他收她为徒有一段时间,甚至也没有给她一件像样的礼物。
“师尊?”遂禾歪头轻唤,把祁柏发散的思维拽了回来。
祁柏轻眨了下眼睫,很快敛下心中的情绪,淡声道:“嗯。”
他伸手接过瓷碗,瓷碗不大,他很快就把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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