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二弟始终是寡淡疏离,锋芒内敛……
而那个倔强的二弟,那是多少年以前?
是……嫡母还在的时候?
便是背不好书,被先生训斥,也是不肯低头认错,即使委屈的扁着嘴,却也始终挺直腰背昂着头。
那,骨子里的骄傲。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二弟说,“大哥你着相了。今日在娘墓前,想起许多旧事来。娘曾说,没有耕耘,勿谈收获。说大哥你能进学,也是经历十年寒暑,日日手不离卷,可敬不可嫉……”
沈瑾呆呆看着二弟,又看了看石桥,目光透过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嘈杂喧嚣的声浪,望向远远一片浓翠的西山。
慢慢的,他也笑了,点头道:“是,自己赚来的,才荣耀。”
正说话间,那边驰来几匹快马,行人纷纷惊呼避让。
直到得这边,人群密集了,一众骑者才翻身下马,其中两人将缰绳丢给后面人,气喘吁吁过来这边。
其中一个正是长寿,另一个,却是刘忠的干儿子,刘祥云。
长寿脸色极差,显然对刘祥云等一干内官当街纵马的行径极为不满,但又没法拿他们怎样。
刘祥云则离着老远就向沈瑞抱拳行礼,到了跟前满口致歉,张口闭口本是来祭奠送殡的,不想路上出了点岔子耽搁了,赶紧就弃舟登陆,一路疾驰,没想到还是晚了,实在是大罪过。
这话说的叫人怎么怪罪?非但不能怪罪,还得领情!
不知道他特地跑到这儿来,是不是专门要将这出“遗憾没赶上送殡”的戏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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