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身回内殿去了。
若韬犹在跪着,小声道:“父皇,儿臣让母后气了。”
他低声道:“起来。”然后将怀的若韧放了来,道:“且带着两个皇弟去看书练字罢。”
这三个孩子,也就女儿的性子最像自己,自幼爱多言,安于静处,虽从便被册立为储,可却极自敛懂事儿,年纪小小便颇受府老臣们的喜爱。
“谢父皇。”若韬站起来,静静牵过若韧的小手,又叫过若韫,复又冲他行过礼,然后便齐退殿去了。
他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淡朱门,这才缓缓转身,走入内殿。
细高的铜镜前簪满案,她坐得端正,手翻叠着些细绢薄衫,听见他的脚步也作声,只径低着眼。
因国数路遭逢水灾,他之前减免了北面岁入锦绮绫纱之贡,如用的大多绵绢类的衣料。自景宣三年沈知书奉诏归京,严馥之便将严家在安的铺子交给了父亲的外宅打理,自己随沈知书进京没多久,因衣妆致颇受些命妇千金们的追捧,遂又开了家裁衣坊,专为名门大的女眷们裁衣裙,便孟廷辉在的些用度,也都从严馥之里来的。
次用例既改为绵绢,她自然身先士卒服绵穿绢,连带着这京畿宇内的朝臣们府上亦敢平铺缣绫锦绣。严馥之更改铺子里的用料,所余之钱帛皆上贡以北面边费,如此来,整个畿内并同河南、北路的商贾们又连纳了少钱,以为朝廷赈灾力。
她于此事之功,他看在眼,更暖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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