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坐直,脖子僵得一动就酸疼,我龇牙咧嘴地:“完了,真要掉了。”
我睡了多久啊,操,我要命的颈椎。
迟潮把毛巾甩到肩上,又挡开我捂着后颈的手,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捏得我天灵盖都要炸了,可疼过两下之后又仿佛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瞬间舒坦了不少。
我垂着脑袋,不叫唤了,盯着他布满水珠的黑色长筒雨靴,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半小时前。”
“那你不过来找我?”
“忙着。”
“确实,是看你又修车又洗车的。”
或许正是因为洗车,迟潮的手指碰过水,很凉,刚捏上来时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但此时此刻,我心花怒放:“十点下班,对吗?我请你吃宵夜。”
话音刚落,按摩服务就结束了。
我仰起脸,迟潮问我:“衣服呢?”
我搬出早就打好的腹稿:“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衣服没拿,明天还你,行不行?”
迟潮的头发蒙着层水雾,在交叠的灯光照映下,像被渲染了一样迷人。
他问:“在面包店里?”
我摇头:“家里。”
迟潮又伸手过来捏我后颈,这次好像多用了一根手指,力道更强了,舒服得我情不自禁就眯着眼睛低下头,把整个儿脖颈都呈给他。
“好些没?”
“嗯、嗯嗯。”
“宵夜就不用了,等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家拿衣服。”
我惊讶又不可思议,都还没说答应呢,迟潮就撤手走了,留我在椅子里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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