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跟在蛇背后,着急忙慌地一起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哈德赛一个人。
他眉目低垂, 长而浓密的睫毛压在在扭曲变形的脸上,落下些微狰狞的阴影。
目光平静, 古井无波, 静静凝视着桌面一角。
没人能猜透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反正对某些当事人来说, 简直就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
平顺垂落的桌布一角忽然抖动了一下, 一颗脑袋从桌布和地面接驳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颗。
第三颗。
弥羊手脚并用地爬出来,心有余悸道:“他们走了吧?不会回来了吧?”
弥羊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腰, 表情龇牙咧嘴。
猴子和鸭子和他动作一致,表情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会议桌下看起来宽敞,实际上中间却几乎是实心的,再被一圈椅子一塞,剩余的空间所剩无几。
三个成年人蜷屈在下面这么久,腿都麻得不成样子了。
和这三人的狼藉不堪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污染源。
少年掀开桌布,最后一个从桌面下钻出,他伸手理了理身上被揉皱的红色工作服,瘦削的脊背挺直,一声不吭地站到了秦非身后。
弥羊神色奇异地看着他。
这家伙的身体莫非是石头做的?
少年的手垂落在身侧,指尖稍显局促地勾起,秦非的目光落在污染源的手指上。
随即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他抚摸对方手背时的触感。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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