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立止。
毛东廷扶着那个陌生男人防止他倒地,对我的到来表现出习以为常的熟稔态度,但依然不热情:“叔叔找我有什么事?”
我指了指那个男人。他说:“数学补习老师。外语老师半小时前刚走。”
我要在他大腿上写个“惨”字。
同情得太明显,惹他不快,他抿紧了嘴。
“11点了,你还不睡?”我问。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微微张口。
我抢答:“我知道,‘爸爸不睡我不睡’是吧?”
结果他说:“叔叔不睡我不睡。”
在他心里,我对他的威胁超过了毛泰久?天理何在?良心何存?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双方处于对立,我摔过他之外,我都对他那么好!
我看了眼他扶着的数学补习老师,觉得时机不对,就对毛东廷说:“那叔叔要回家睡觉了,你也早点睡。熬夜长不高。”
说完就“缩地成寸”去了毛泰久的卧室。
我是不甘心无功而返的。
晚风吹动轻薄柔软的白色窗帘,使得它们有时从毛泰久脸上扫过,有时驻留。
他闭着眼躺在摆放在阳台和落地窗之间的浴缸里,只露出头和脖子。
缸中的液体呈现一片绯红。
这次我先闻了,确定是红酒。
将听力加到60点,数了数他的心率,每分钟70下,眼球也没转动。
他是睡着了没错,但没做梦。
我一边觉得不凑巧,一边为他高兴。没做梦说明睡眠质量好。
只不过,在浴缸里睡着不是什么好事。我重置听力点数,恢复正常,先去关上落地窗,再回到浴缸前给他放掉红酒,换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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