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十一月,他就更加忙碌了,好像哪儿哪儿都离不开他,给她上完了药,又是几日不回府。
她骑了一天的马累了,回府还没来得及用晚膳,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乌鸦呱呱叫着远去,天边的晚霞也悄悄消散,她从混杂无序的噩梦里惊醒,慌张坐了起来,待她抚着胸口,心绪平静,才听得外间有说话声和脚步声。
“都搁在书案上罢”
“北边还没来信儿?”
莫名的熟悉亲切,是他的声音。
“倒是有消息传回来,就是寻不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都这么多年了”,这是景让在说话。
“再让人多找找”,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她下了榻,几步走过去,哗啦一声掀了帷帐。
外头烛火通明,有家丁搬着大摞的账本进进出出,他正解着身上的披风,听见动静,同景让一同转过头来,狐疑张望。
可看到她的装束,除了他之外,众人的视线又像被惊了的飞鸟,顿时四散。
她披散着头发,赤着脚站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中衣,脸色也不太好,神情迷迷蒙蒙的,目光慌乱地在人群里穿梭来去,梦游似的。
而后,视线才定定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她明显地松弛下来,眼神也清澈了。
他解了披风递给沉香,一摆手,所有人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在她的注视里,他走到她的跟前,眉心一皱,将她打横抱起,走到矮榻前把她放下,又单膝蹲下,双手捧起她的脚,揣进了怀里,“屋里暖和,也得穿鞋,寒从脚下起,凉了脚要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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