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萧濯替他治好了风寒,他愿意敷衍夸赞一句厨艺不错,而不是绞尽脑汁去想一句挖苦的话。
他腻了,腻了这种被迫与萧濯纠缠不清的感觉。
待萧濯欠他的命还清了,他们便再无瓜葛。
“不恨好……”萧濯勉强勾起唇角,精心烹饪的家常小菜滚过喉间,索然无味,“阿雪不那么恨我,我自然高兴……”
用完了膳,苟询便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阿雪,你刚退了热,病未好全,药还得继续喝。”萧濯接过药碗,习惯性地捏起碟子里的一颗蜜饯,凶戾的眉眼柔和下来,想要哄人喝药。
江照雪头也不抬,接过那碗闻着便发苦的药,苍白指尖扣在碗沿,一饮而尽。
“阿雪,这药很苦……”萧濯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以前,江照雪嫌弃药苦,每次都要他哄上许久才愿意喝,那时他还曾笑话过江照雪,明明这么多年都是喝药过来的,怎么一遇着他就开始娇气了?
“是么。”江照雪讥诮扯起唇角,“可是陛下,臣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什么苦味没有尝过,又如何会需要人哄呢?”
萧濯哑口无言。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过是江照雪为了安抚他暴躁又不安的情绪,总是刻意装作需要他的模样。
可他却当了真,沾沾自喜,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当真是江照雪离不开他。
“阿雪,我——”
话未说完,又被江照雪打断,“今夜,陛下打算将臣安置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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