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口气中,明显是对这个身份甘之如饴。
四十几岁,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像他这样没有根骨,这要是我儿子,一定一巴掌拍死他。这种男的,死了都进不了祖坟。
可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文宿偏吃她这一套。
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文宿笑出声。她那勾着线条的指甲在眼前晃了一下,曲指抵住那血红的唇瓣,“你生气了?”
她轻声挑逗着身后的人,“就你事多,到里面等我,我跟你前辈说几句话。”
这么说,那软骨头还真听。他瞪了我一眼,转头又对文宿笑,“行,有事叫我。我等你帮我吹头发。”
他趿着我穿过的拖鞋往里走,然后一屁股坐在里面的沙发上,弓着身子玩游戏。少年弓着的后背,整个脊柱清晰可见。
他比我瘦,比我高,比我年轻,又比我更会哄人。
我在这狗少年面前完败。
我突然发现,我那些所谓的人格魅力,都是风中浮尘,毫无用处。
我立在文宿门口,怀里得花被我捏作一团,黑玫瑰断了好几根,花和枝叶从身前落到地上。暗红色的花瓣从我怀中,掉在地上,沾了灰尘。
文宿那双狐狸眼转了一下,垂眼盯着我青筋凸起的手背,“丁主任,我们是进来说,还是出去聊?”
那一刻,文宿扔将选择权交到我手里。
是的,这个婊子,就是这么……有手段,那样的境地,我依然有选择权。
那时的我,在这分魅惑中还保持一分理智。我盯着她脸上的笑,第一次真正认同沈松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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