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跟上斥候营,此刻她是一个领了军命的战士,不该再有这些杂念。
他们很快就开始了新的跋涉,花了数个日夜,穿过虎跪山无人踏过的荆棘区,攀上险峻的岩壁,只为绕过封锁,去往敌人的后方。
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在朝胜利靠近。
这是南衣每一次精疲力尽之时的信念。
——
金陵。
宫门落锁前,秋姐儿才从宫里出来。不知怎么的,长公主徐叩月近来总是频繁召她入宫作伴。大约是因为在沥都府承了谢家太多的情,而她家又是金陵唯一的谢氏族人,长公主对她格外青睐。
聊得大多也都是风花雪月的事情,偶尔夹杂着秋姐儿打听几句前线的战况。而徐叩月似乎又话里有话,不经意间会问起秋姐儿她的父亲谢铸,最近都在忙什么,见了哪些人。
乍一听只是随意的家常寒暄,但秋姐儿最近本就有些疙瘩,这话便往心里去了。
她察觉出,长公主好像不信任她父亲。
这难道也是官家的意思?
马车骨碌碌地载着她穿过金陵纵横的街道回到家中,暮色渐晚。
穿过前院,她才发现父亲今夜在瑶华园里宴客。父亲如今在金陵可谓是是德高望重,家中早就门庭若市,宾客往来络绎不绝,甚至不时还有上门给她提亲的,家中设宴已经是常事。
但秋姐儿奇怪的是,今夜的瑶华园外有不少家丁看守着。
她的疑心从一个小浅滩,一点一滴蓄成了汹涌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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