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之失言,请大人饶恕。”
哎。
吴宽也不是真的生这个气。他气得还是那封奏疏。
“济之,你可知道你破坏的是大局?自弘治四年起,李广以奇门方术骗取陛下信任,前后朝廷多少正臣前赴后继,如今李广终于伏法,正是连根拔除的时候。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是清流中的中流砥柱,你这一疏叫天下人如何看朝中的大臣?”
“这便也罢了,原先李广之流毒已式微,三边总制官的推选正可委任为国忠臣,即便陛下那边拖上几个时日,此事也大有希望。可如今,你这一封疏掀起了三边总制官人选的争斗,更掀起了有关李广案的争斗,朝局由此不稳,若是边关有失,你王鏊担得起这千古骂名吗?!”
王鏊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他做事从来都是问心无愧。
“吴大人,边关有失的罪名不止下官担不起,朝中上上下下就没有人担得起!既然没有人担得起,为什么不派王越将军去?至少打胜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照吴大人所说,换其他人去,换谁?现如今领兵打仗有胜过王越将军的吗?到那时出了岔子,这个罪谁来担?是你吴大人吗?!”
“你放肆!”吴宽一拍桌子,他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鏊,
他已经六十多了,这么多年来都很看重小他十几岁的王鏊。
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两位会是这番情形。
想来,其中变数就是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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