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碎了一地,发出惊响。
晏琤琤再睁眼,发现自己身处寒冷与黑暗无限蔓延的永宁宫。
破损的宫梁上有一只小喜蛛在织网,蛛网随着寒风的吹刮,摇摇欲坠。
摇摇欲坠啊渐渐化成片片坠落的雪花碎进眸子里。
呼吸之间,雪水又化成滚烫的铁水,从眸子里流入喉咙,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本能地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喘着气。可不知从何处开始滴落的血水滴答滴答地浸透她身上的薄衫,一层一层往下坠,直至成河流向殿门外。
“时辰已到,斩!”
冒出的一声惊醒她混沌的思绪。侧着头,忍受束缚的痛苦,眼睁睁地瞧着殿门外那把把冷冽的砍头刀正直冲冲的砍向父亲、母亲和哥哥他们——
“不!”
“父亲!母亲!哥哥!”
寒霜飞舞,无人在意她的无声呼喊。
林乐晚的笑声如鬼魅般萦绕耳旁,让她的大脑疼得快要爆炸。
嗡——
厚重的钟声响起。
她发现自己回到九岁刚回府后不慎落水那时,浑身湿哒哒地蜷缩在一人怀中。
那人面容模糊不清,总觉好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
呼!
晏琤琤大口喘着气,猛然睁开了眼。
映入眼依旧是熟悉的水粉色软帐笼罩,鼻间弥漫一股新奇的带着药材的苦涩香气。
周围灯火悠悠,周遭入了夜静悄悄,一旁忙碌的霜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晏琤琤呼唤一声“霜竹”发现不过是微不可闻的气声。伸手轻抚喉咙,感觉仍留有梦中如铁水烫过的疼痛,让她只能咿呀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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