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汵张着嘴,偶尔动动嘴唇跟着念到几句。
早习课就在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中过去了。
方汵总感觉她与私塾一众人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娘亲非得把她送来私塾,是打死不会来的。
上学像极了劳改!
她又天生与常人有异,在私塾也被先生安排在角落,同窗也几乎没人愿意跟她说话。
凉风习习,风过林间,树叶发出沙沙脆响,鬓边扬起几缕银白发丝,撩荡过眼角的血痣,模糊了视线。
方汵伸出手,用小指把发丝勾至耳后。
“瞧啊——方汵在学她母亲勾引人呢——”
总有人爱在背地里议论她,苍蝇似的,声不大点儿,却能听得清楚,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她翻个白眼,“在你经过一棵树时,树上知了朝你叫了一声,你也觉得是知了在勾引你喽?怎个自作多情——”
“哼!娼妓之女……”
她没等那人说完,猛地站起身,顺走书案上的课本,朝那人走去。
那人惶恐,“你……你别过来啊——听说靠近你的人都像你父亲一样生疮而死——”
她反应平平,甚至轻轻扯了扯嘴角,继续朝那人走去,冷道:“平常随你们说就说了,老娘不在意,但唯独你,江家,江哲不能嚼老娘舌根!”
她将课本卷成桶状,狠狠朝那人头上抡了几棍。
打完当时就爽了,可后面把双方长辈叫到面前时,她就悔不当初。
她的母亲曾经是花魁。名动浔武,艳绝四方,因为眼角的红色泪痣,像一颗红烛泪,而得名——肖烛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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