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远到望不着头,我竟不知自己长公主的做派有这么大,比皇上的排场还要阔些。
三鲜笋的口感太嫩,弃了。
荔枝白腰的味儿太怪,弃了。
五珍脍的切的不够薄,弃了。
螃蟹清羹的口味太淡,弃了。
砌香葡萄的颜色不够剔透,这顿饭,索性也不用吃了。
他停了箸,在一旁盯着我,见我扔了筷子要茶水洗漱:“不吃了?”
我不说话,起身要走。
他攥住我的手,柔声道:“公主什么都没吃,若觉菜式不合心意,我让厨房重新做了端上来。”
我皱了皱眉,企图挣开他的手:“满桌子都是倒胃口的东西,换什么菜都吃不下。”
他牢牢抓着我的手:“公主想吃什么,臣去办。”
“狼心狗肺---炒心肝。”
他抿了抿嘴,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窸窣打开----狮子糖。
“臣没有心肝给公主炒着吃,只有这个......”
我吃了十多年的狮子糖啊....
北宛
薛从雪追着朝夕的踪迹而去,朝夕没有再回到。
北宛的春天悄然来临,雪融之后的雪山娟然如拭,牙子海波色乍明,凛冽北风放柔了身段,而只不过是短短一载光阴,我竟对日月城的景致熟稔入心。
汴梁的消息并不太平,朝中查处了几家贪枉的朝臣,举家落了狱,其中重重血腥不可细说,一时弄的朝臣人心惶惶。我知新帝御极,难免要拔了一些盘纠根基的大臣,但刑不至大夫,实难想象新帝会有此举措染红了刑场的一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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