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因垂下眼,不语。
女子的不言语,加重林业绥的气结,似有腥甜返上,正要抬脚走过去时,疾步而来的童官来到室外,打断二人:“家主,郗夫人那边派遣奴僕来请。”
他冷厉道:“见告夫人,我如今有事,不便过去。”
声音里像是灌注了所有的杀伐,即便是在男子侍从多年的童官也被惊吓到,不敢多待。
谢宝因心中暗叹,她身为妻子,对夫君谏言之责:“夫人为尊长,而郎君又刚归家,理应前往省视,否则于礼数不合。”
喉间堵塞,林业绥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在拿佩巾捂嘴之前,已有血点溅在地上。
他望着不为所动的女子,语调凛凛:“那就依夫人所愿,等夫人身体恢复康健,如何操办都由夫人。”
谢宝因坦然抬眼,抬臂恭敬一拜,淡定浅笑:“郎君所命,妾必尽力。”
然回应她的是地板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出了居室,林业绥望着佩巾所染的血迹,不禁想笑,为何竟还跟孩子一般与她置起了气来。
随即,他恢复往昔冷静,唤来随从:“去查查我不在时,女君都与何人有过接触,是谁在口不择言。”
李夫人立在居室外,远望自己的东南方,见男子离开,遂遣身侧的随侍代她去向主人辞别。
于是便有一婢伏拜在女子面前,如实见告。
在漆木衣架前更衣的谢宝因闻听身后之人所言,转身望了眼叩地稽首的侍婢:“请你们夫人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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