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廷的官员早被姜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甚至还怀疑了一下面前好友的祖父,那位大燕的首辅。
若不是陆证,那就只可能是……
姜变仿佛瞬间贯通了什么,他浑身一震:“秋融……”
哪怕是首辅,也不可能让紫鳞山在风雨中静默无声,遑论插手朝廷中事,它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门派,因为它从来不在江湖。
它是皇权的附庸,是有别于东厂与知鉴司,蛰伏于晦暝风雨下的第三把利刃。
见到玉海棠的那日,在细柳的床前,陆雨梧就已经明白,为什么她只能是细柳,不能再是曾经的盈时,为什么她必须要将从前所有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逃过了七年前在汀州的斩首之刑,逃过了南州绛阳湖中侯之敬那只要将她溺死的手,但七年前的断头刃实则一直悬在她的头顶。
因为如今的陛下,从不想重翻周家旧案。
这世上本不能再有周盈时,却因为玉海棠的私心,方能残存一个细柳。
所以,他不会认她了。
盈时也好,细柳也好,她活着,就很好。
周家之事,他一人来担。
一夜过去,天方才濛濛亮,细柳半夜梦醒就没能再睡着,她感觉到窗外透了些亮光,便索性起身穿衣洗漱。
来福还在呼呼大睡,舒敖与雪花倒是起得很早,两个人在院子里摆开竹筛,里面是晒干的虫药,雪花欢快道:“我感觉今天太阳应该会很好,晒虫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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