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们——卡莱斯达伦、乔治林赛和我——在达伦旅馆套房的起居室内约见了原告律师约翰卡雷。卡雷还穿着那件他在法庭常穿的白西装。他总是不停地在屋里面走来走去,在我看来,他红润的脸色比以往更红了,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睛炯炯发亮。
“我不喜欢这主意,”他说着“我压根一点儿也不喜欢。”
“约翰,请坐下来。”达伦温和地劝道,一边向我和林赛坐着的热带图案沙发的一侧做了个宽和的手势。达伦还是穿着衬衫,系着背带,一副家居打扮。他正坐在他的轻便椅上把他的脚搭在小几上,他的随意轻松与卡雷的紧张拘谨形成了鲜明反差。
卡雷先是沉重地叹口气,然后又坐在了沙发上,不过不是像我和林赛那样完全陷了进去,他尽量坐直,双手在分开的两膝中紧握着“我们都知道这些人杀了人,一个无辜的人,而你却希望我让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
从窗子吹进的微风使得薄薄的窗纱“沙沙”响着,好像在说着我们听得见,却永远听不懂的秘密。
“现在到了每个有理智的人该审时度势以减少损失的时候了,”达伦说道“我不想再争论这个问题,但我误入歧途的当事人的确相信他们是在与一个犯罪团伙打交道。我们中的任何一方在这件事里能有什么愉快的选择呢?就你现在所掌握的,你内心肯定不愿重审阿拉莫纳男孩,不过你也不能证明他们无罪,你总不能再给摇摇欲坠的警察局来上致命的一拳,它可是代表着本地和州政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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