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连情动之时呢喃,都被他以那般苍劲有力的字迹书写在了信笺上。这比几句威胁更叫她感到难堪。
她似乎都能想到他幽深的眸子,唇角噙笑望着她,一字一句吐出这些话来,像是对一切都掌握于手中。而她,不过是一只可怜的幼兽,再如何逃避,都其实是他稍稍松了手心,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可如今情势,她又能上何处去呢。
转念一想,被禁足了也好,门外落了锁,也有小厮看着,至少他应是不会为了寻她,擅入程府来。
之后几日,她只乘着闲暇,与木香几个对弈针黹,心下倒松快了不少,也不成日蹙着眉了。且怕他寻来的担忧,也并未成真。
她便可以安慰自己,且走一步看一步,顶天了不过从程府逃出去,乘只小舟,回她的婺州去。
一边的木香收去沾着唾绒的帕子,笑着附和几句。但她心下清楚,京城与婺州一南一北,哪里是那么容易回得的,怕是半路就会被程府之人找了回去。
“小姐,不若寻时机给阮家去封信罢,想来夫人不会不管。”木香建议道。
她的手顿了下,忽地想起什么,随意将针别在绸布上,抬眼看向木香,问出了心中疑惑:
“说来也怪,这么些时日,早够那有关和离的书信来回两趟不止了,怎的婺州那边还不见消息?”
即使是阿爹去了,阿娘也是极疼爱她的,不然当时便不会想方设法将她送来京中,意欲为她某个好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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