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晌,她还是抵不过心下的惧意,褪下了这枚镯子,放在几案上,“帮我收了罢。”
侍候的婢子心下生疑,“姑娘,您不是素来都欢喜这镯子吗?”她听闻这玉养人,连沐浴时也戴着。
白画低低道,“如此贵重之物,戴着怕给手压折了。”
宫婢面色不变,心下暗嗤,到底是丫鬟的贱命,戴只镯子也觉得不安。她没听出白画话中深意,更以为这白位白姑娘不若先前那位,胆怯得紧,学了款段,却没那神韵。
她知道这宫婢瞧不上她,心里更是发虚,一声不吭就趋步往御膳房的方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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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长安宫里,竟是不见一个人影,反是宫外立了不少侍卫。
长久未曾碰一粒米,阮玉仪的身子自是吃不消的。她面上几乎是失尽了血色,整个儿蜷在榻上,盖着一床银红撒花薄毯,鼻息下,碎发微微浮动,也不知是睡着了不曾。
这会儿就是出去折腾些动静,也没了力气。
因着宫人们大多在下房里,宫中无人,白画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外头那些侍卫糊弄过去,很轻易地就进了去,甚至无人通传。
听闻身后宫门吱呀合上,她这才松下一口气,捏着“鸟笼”弯钩的手已是微微汗湿。
径直走进殿内,便引起了木香的警惕。她倏地立起,“你来做什么?”太后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因此太后一党的人来,自是不招她待见。
白画瑟缩了下,一双眼睛不住地四下看着,压低了声音对一边的宫婢道,“好姐姐,去把门关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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