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变态,这女人当真是疯了不成。”语声落时,她转头看向身后两步开外的树干,语声因着穆玥澜刚刚的话,带上了几分不悦:“阁下莫不是偷听成癖,来了为何不肯现身,竟要躲在树后看我笑话不成?”
话落,有沉稳的脚步声自不远处响起,唐缓看到来人是谁时稍稍歇了火气,当真是有些意外。
“我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时机凑巧。”亓茗依旧语声清冷如他整个人一般,却不再是从前的墨衫打扮,他今日着昭国皇帝的常服,神色间却无帝王之倨傲,唯有几分难以言出的寂寥。
在唐缓起身之前,亓茗已经倚着宽阔树干坐到了她身边。
唐缓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索性只点了点头。她抬头看向高远的天,空中偶有候鸟飞过,却都是三五成群,最不济也是成双成对。她侧头看向身边坐的人,一瞬间竟觉得他像极了失去同伴的鸟。
“何时即的位,这昭国的皇位可还好坐?”唐缓放低声音,有如与故友叙旧一般。
亓茗将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嗓音低沉:“自祭祖时,先帝便已是强弩之末,之后未过多久便故去。”至于其临死之前痛苦至极,他却冷眼旁观未寻太医,也未想给他个痛快一事,他并未提及,他觉得那是那个人应得的报应。
“自昭国相见,我还从未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亓茗嗓音如常,唐缓却觉得并不是这样。她不知此时昭国局势,却打心底里猜测,亓茗只是想寻个人说说旧事,说一说,有亓芊在的旧事。亓芊人虽已死,却依旧背负着谋反的罪名,在昭国,怕是无人敢提起这位死于新皇手中的敬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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