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认命一样,顽强地被自己粘起来的瓷人。说“没有心”是用来骗人的,人活着,心怎么会不知道疼呢?
烟头烧到了尾,手指一烫,代齐才回过神。丢了烟头,一抬眼的工夫就看到她披着外衣静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隔着十几步,中间却又隔着雾暗云深的迢递关山。原是越不过去的,什么话都是多余。
婉初本来还想再走走,可如今他在那里,她便不好再往前走。她本想安慰他一句“孩子不会有事情的”,可这些安慰的话才真真是无情又刻薄。
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他若只问她这一句,就够她伤得折戟沉沙、溃不成军了。
那不仅是他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原就是傻,她怎么会想不到呢?这责任,这血脉相连,是自他出生那一刻就有的,到死都不能改变的。那些被她死死埋进肉里的为人母的自觉,又撕心裂肺地钻出来。
身体里还留着那孩子的记忆,陪了她许多的日日夜夜。是时时刻刻小心提防的不思量,又刊心刻骨的自难忘。她不知道,再见到那孩子,是不是也只能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代齐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婉初垂了垂眸子,复又抬起来,幽幽地说了一句:“烟抽多了不好。”
代齐靠在冰冷的车身上,那冰冷的铁皮把心沁得发疼地凉。却不想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仿佛是有过许多共同的曾经,才理直气壮说得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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