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纪却已二十好几了。似乐坊勾栏这等地方,容色渐去者往往落不得一个好下场;但凡是贱籍娘子, 到了这个年纪, 不是嫁人, 便是自己赎身而去;像她二人这样依旧留在飞仙坊里的,实属少见。也许是指望着客人早日将自己赎出去, 改个良籍,金娘与婉儿对陆麒阳是十二万分的热情。虽是早该做娘的年纪了, 她二人却不服输,依旧声音娇娇俏俏、眼波撩撩绕绕, 满身皆是风情。
“爷,奴再为您弹一曲?”
“爷, 这杯酒, 奴敬您。”
“爷,家中可有妻室?”
两位姐姐一声更娇似一声, 只盼着世子爷能给个回音。
很可惜, 陆麒阳一句都没回答。他稳稳当当地坐在小圆凳上, 身形一动不动,面色也一动不动, 像是一樽石雕似的。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就像是被亲爹镇南王逼着背书似的。
眼看着两盏小金杯凑到了他面前, 两位姐姐争先恐后地要喂他喝酒,陆麒阳倏忽从圆凳上弹了起来,口中干涩道:“小爷去……去……出恭。”
说罢,他沉着脸,后退着近了门,随即便嗖得窜了出去,只留下沈兰池与那两位娘子面面相觑。
沈兰池虽作男装打扮,但谁都能看出她是位女子。看在银钱的份上,金娘与婉儿只装作没发现。可女子毕竟不能替她二人赎身,因而她俩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并无替沈兰池喂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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