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共危机干预研究所一如既往地安静,阳光在窗台洒下斑驳,窗外树影森森,一阵阵蝉鸣将暑气渲染得更浓烈。洪远岚刚从支队拿文件回来,一头一脸的汗,站在聂羽峥办公室外头,他特意抹了抹脸,掏出眼镜布,细细擦了镜片,才敲门而入。
聂羽峥将一叠厚厚的资料册放进柜子,“拿到了?”
“嗯,这是详细笔录。”洪远岚将一个资料袋放在他办公桌正中,“听说下个月开庭,如果您要写心理分析报告的话,时间还挺紧的。”
他颔首,简单翻阅一下,微微震惊同时,惋惜地微叹口气。
禾诗蕊说,孩子的去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刺激,这种恨意,也使她对曾大强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式的依赖感崩塌。她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和与曾大强、曹义黎之间的关系。她意识到,他俩并不是可以依赖的人,之前的几年,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忽然大彻大悟。
也许正是站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她更能冷静地凝视深渊。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分析了曾大强在体力和智力上的优劣势,发现头脑简单的曾大强比较好对付,而曹义黎却是个难缠的角色。
就跟拆房子一样,主梁断了,房子才会倒,你揭去再多瓦片,充其量只能掀翻屋顶。要出去,必须先除掉曹义黎,再除掉曾大强。想到自己和女儿的遭遇,除了出去之外,她更想对这二人展开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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