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发现了,自从那个什么齐王府的李夫人来到她家后,她娘就这样了。
生下两个小弟弟,她娘虽然高兴,可也没挡住这股子低落劲儿。
于是她挪蹭着到了床边,歪头打量着她娘,默默地一句话都不说。
阿烟不看到糯糯还好,一看到糯糯,就想起自己辛苦生下的一对麟儿,想着老天保佑,这对麟儿总算是黑眸,并不曾遗传了萧正峰小时候的蓝眸。
一想到这个,便忆起杀了自己的那把剑竟是西越剑,以及萧正峰可能也被牵扯其中,她便情不能自抑。
人说坐月子的人容易多想,更容易沉浸于忧伤之中。她想的这些事儿,埋在心里面,无处诉说,无人开解,想拉住沈越问个究竟,可是沈越却不在燕京。
她想着,自己便是等了萧正峰回来去质问一番,那又如何,他是对一切不知情的。如果自己冲他恼火怄气,他也是莫名委屈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即使萧正峰确实和自己的死有关系,杀了她的是上辈子那个萧正峰,不是这一个。这一个是至亲挚爱,那一个却是个陌路人。
她本该恩怨分明,或者干脆不去寻根问底,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排解心中的那种隐隐的忐忑。
糯糯歪头打量着阿烟,却见她怔怔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很快酝酿出泪珠儿,片刻功夫便见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糯糯伸出小手掏啊掏,半天功夫终于从怀里费力地掏出一块小手帕来:“娘,我给你擦擦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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