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浒慢慢道:“我们说得很明确了。‘兹可行,则结带以告。’丞相若是看到了,做好了逃脱的准备,衣带上会打结。要是他没注意到这一句话,那么送出来的衣服就会一切如旧,我们也会知道。而现在,他在衣袖上打了结,那是告诉我们,话传到了。我们的秘密联络并非无功。”
奉书还是有些迷惑:“他看到了我们的话,可是却没有按照约定,在衣带上打结。”
杜浒用手捻着衣袖上的结,慢慢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低声道:“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看到了我们的话,可是他并不准备逃。”
余人齐道:“为什么?”
杜浒指着那两道血迹,“再明白不过了。他知道已经两次有人试图营救他,并且流了不少血。他知道张弘范的布防,劝我们休要再以卵击石,平白送命。”顿了顿,叹了口气,又低声道:“丞相曾说过,胡虏势大,江山难保,他率军抗夷,宁死不降,也是知其不可而为之,为的是保一片汉儿风骨,以期终有一日,天下能尽复礼义衣冠。如今他是劝我们保存元气,莫要为他一人去送死,唉,也确实是丞相的口气。”
奉书心里空荡荡的,颓然坐在地上。她想说杜浒解错了父亲的意思。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胡奎喃喃道:“那,难道就此罢手不成?”
两个“刺客”互相看了一眼,道:“上次我们贸然去攻元帅府,确实做得不小心。这次依着杜兄的计划,在江边劫人,未必便没有胜算,也未必便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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