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呢。”阿殷强压情绪,发觉她几乎贴到了定王胸前,忙往后退了半步,“这些证据堆在一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打算,还不够论罪吗?”
“那也只是打算,并非确凿的证据。”两人正好行至阿殷初来那日钓鱼的池畔亭侧,定王带她进去,神情恢复了惯常的严肃,“若是旁人,仅凭这点证据,便能议定谋逆的罪名,定王和寿安公主却不同。父皇即位是因先帝的退位禅让,才能名正言顺。父皇登基之日,代王更是主动上表说自己才德不足,搬出了东宫,父皇也当着百官宣布,要善待代王和寿安公主。今时今日,仅凭这蛛丝马迹就认定他是谋逆,焉能服众?”
他极少这般详细的解释,阿殷对其中门道还摸得不够清楚,闻言依旧不忿。
定王续道:“父皇登基九年,代王向来安分守己,对父皇所立的太子也是臣服之态,竭力帮扶。在百姓看来,他是文德兼备之人,不恋东宫荣华,主动退位让贤,这些年也做过许多有益百姓之事,是难得的贤王。即便寿安公主和姜家骄横,旁人也不会算到他头上。而在朝堂,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多是当年先帝赏识提拔起来,虽然对父皇并无二心,却也感念先帝的恩情,与代王常有往来。父皇除非愿意背负骂名,否则若无十足证据,便难对代王定罪。”
这样一说,阿殷也明白过来,面上便添了黯然,“道理我明白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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