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购物车走路,拿了一个枕头下来放进购物车,心里突然又酸又乱,好像背叛了谁一样,脚都抬不起来了。
季别在枕头那个货架边站了至少十分钟,又抬手拿了一个,心默念一个枕一个抱,两个枕头刚好,然后又塞在之前放进去的枕头边上,心里的涩意才少了些,可以往前走了。
季别不是没一个人逛过超市,也不是没只买过他一个人的东西,但是这一次很不一样,反倒叫他生出了那些无法声张,又晦涩的心慌。
到A市的第十五天,季别接到了段先生助理的电话。
助理对季别说,段先生希望季别能有些责任心,回波士顿,把事情和段逐说清楚再走。
“请问链子帮我还给段逐了吗?”季别问助理。
助理在那头顿了顿,突然静音了半分钟,才重新开收音,对季别说:“暂时没有。”
季别想了想,又问助理:“段逐怎么了?”
季别问完,那头又静了几秒,段先生的声音出现了:“你先回来吧。”
“段逐怎么了?”季别没有回答,直接问。
段先生简短地说:“病了,发烧。”
季别愣了愣,立即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几天了?怎么烧起来的?是不是那天跪久了还是受凉了?是不是伤口发炎啊?”
段逐身体好得很,好几年都没生过病的,平时季别感冒,段逐也从不会被传染。有一回季别的感冒很久,反反复复怎么都不好,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段逐不知在哪儿听说感冒传染别人当事人就会好,压着季别亲他,结果擦枪走火,第二天季别病得更厉害了,段逐也一点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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