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就让他全身的毛发竖立，寒气从脚底窜上来。那是极其冷漠、充满严苛的藐视的一眼。他几乎在那片刻间就想要匍匐在地。Ling没有动，他紧紧盯着那双眼睛消失的地方，直到冷汗浸湿全身，月光重新离开云层，他才张开鼻孔轻微地喘息。

是个可怕的对手。

Ling没有认出那双眼睛的主人。

夜色浓得如墨。

黑色的身影在不属于他的异国穿梭。屋顶上飞跃的纤细的身影夺过月光的同时留下了一路残留而致命的香气。

就在黑影之后三十米开外，却隐约闪现出另一个影子。然而这个影子躲闪的技术显然更加高超，如同一缕不见的灰烟一般紧紧跟在黑影身后。

黑影突然之间顿住了。月色下碧金色的眼睛缓缓偏向了身后一个微小的角度：“出来。”

虚空之中微微扭曲了一下，灰色的身影渐渐显露出他的原形。似乎原本就没有要隐蔽的意思。夜色下的风将黑衣少年的发全数吹打在脸上，却显得那一双眼睛越发妖异。看见灰色男人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微微眯了一眯，似乎一瞬间由那张脸想到并联系起了许多东西。

在他们刚刚到达英国的时候，他曾经和郁剑一起走在剑桥的校门外。那时郁剑紧紧盯着一个亚裔的男人。那是第一次。

龙国任务的最初，先于叶未双到达的，除了姬灵茭，也有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站在树荫里。那是第二次。而现在，是第三次。不一样的面孔，但是无比清醒的大脑在一瞬间整理出了相同的气息，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最高的限度。同一个人，可以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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