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颤颤巍巍声调问：“林林，你心里怎么想？你和说说……”陈林看着自己指尖，看到自己右手上茧子凸起厉害，边上指骨节因为常年写字其实已经有些变形，双手蜷缩着，刚从室外回来，上面血管都冻得现了形，清清楚楚，血脉像青似伏在手背上，像条蜿蜒而隐秘隧，被从底掘了来，段通向心、另端被姜玄握在掌心。姜玄手比大些，男人有这么大手倒是事，至少证明本钱很足，陈林当初在酒吧昏暗灯光眼就猜到自己会有个值得回味夜晚，没想到过是个开始，从之后有了第二晚、第三晚，有了许多个夜晚、凌晨和午后、黄昏，这双手是牵着，聚会时候要牵着、天气恶劣时候来接也要牵着、吃饭洗碗时候要牵着、睡熟了碰上了知怎么，起来就发现还在牵着。其实手心很烫，牵着陈林时候像是要灼伤似，但陈林点都在乎，任由捧着自己手，用拇指自己骨节和手背，手心里些粗糙纹路在手背上蹭过去，有点麻、又有点，像是热病，从皮肤渗透进血，叫无可逃。说是温柔安抚，但何尝是柔禁锢。将锁在这怀抱之，被人肉做枷锁牢牢住、挣脱掉，等到回过神来，想要离开，都要褪层皮、断些骨。

陈林突然记起父亲也曾经这样牵着手。小时候有次从土坡上滚去，幸而是个斜坡，过雨，沙石都被冲在草里，胳膊上只是有些挫伤。小孩子哪里知痛，陈林站起来，将脏了衣服子拍了拍，看也看在上面和打架几个人，扯了书包里手帕了胳膊上血渍和泥便回家去了。走得并快，但昂着头，像跌落也、脏污也罢，并能丝毫减损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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