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衣很震惊东土之事,但震惊次之。
他更绝望。
“所以,先生,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我这一次必定要死在锦官城了?”
黑衣文人摇头,“不尽然。”
赵长衣生性本就多疑,纵然是黑衣文人的话也不会轻信,闻言只是苦笑了一声,其实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对死亡会有两个极端看法。
死过一次,经历过死亡的恐怖,看破之后,无惧死亡。
看不破,越发畏惧死亡。
赵长衣两者都不是,他既畏惧死亡,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做到,又不畏惧死亡,因为他曾经做到过一些,这一次再死,仅仅是遗憾。
遗憾没能做到曾经的辉煌,遗憾有比曾经更好的起点却没能做得更好。
黑衣文人沉默了一阵,叹道:“我会尽力保护你,但你能不能活下来,这已经无关棋局,全看天意,死了怨不得天由不得人,活下来,我会带你回东土。”
赵长衣眼睛一亮。
东土……
一片比大凉更大的世界。
很是向往呐。
但心中尚有疑问,忍不住道:“世人皆知,女帝陛下自小便是赵室偏支,可也算是宗亲,打出生起就在赵室宗正寺的关注下,她又怎么成了东土之人。”
提起女帝,黑衣文人沉默了很久。
赵长衣的目光落在了黑衣文人的发髻之上,那里别着一根很是寻常的木簪……然而这几年来,这根木簪没有丝毫褪色。
又很不寻常。
更不寻常的是,女帝头上似乎也有这么一根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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