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贾红的叙说，荆建就发现，真实情况与自己预料的差不多。翁玉华属于那种家里比较穷，又老实巴交比较容易欺负的那种。幸好这年代农村人还是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是——男的南方去打工，女的找个好老公。

与韩杰结婚后，翁玉华就跟着他来到京城。那个村办教师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加上乡里、村里的补贴，也就是一百出头。而且排队等到转编制，起码也要等到三十出头。而且这还是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谁能保证，到时候没有人再插队呢？

到了京城后，当时荆建曾经随口吩咐了一句，给翁玉华安排了一个收入五百的工作，是韩杰的收入一半。别认为这钱很少，当时住京城的老教授也就是这个收入，虽然这是个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的年代，但在社会上，教授的工资总是达到了中上阶层。

做的工作又相当轻松，更准确点说，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工作。出门有小车司机，住宿有三居室，有免费食堂，有后勤打扫和洗晒的阿姨，额外的钱一点儿都不用花，除了家里搞搞卫生，真的就没什么事了。

如果是一般人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很可能就美得冒泡。然而到了翁玉华的眼中，她却有了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人是会观察周围环境的。一开始，韩杰夫妻俩是和小苗、小中他们住一起。得知这些人都是“香港人”的身份，他们的收入高，享受这样的待遇，心里还认为比较正常。然而随着小苗南下统合VCD市场，小中去了大丰钢铁，留下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那个忙着基金会的“贾姐”。发觉只有自己夫妻俩依然在“游手好闲”，翁玉华顿时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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