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还未从“徐慨原来爱吃螺蛳粉”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完完整整的正月就过去了。
一晃眼间便开了春,天气渐渐回暖,护城河旁的老树抽出了新芽,河面也多了许多熬过一冬的鱼吐出的小气泡泡,坊口胡同里多了许多山货的叫卖,有山里挖出的春笋,有刚掐下尖儿的香椿,也有香喷喷脆嫩嫩的初春早韭。
城内城外,许多书生打扮的男子进进出出——今儿是大年,照例要春闱,来京参考的多是过了会试的举子,有读书人家或是好提携后生的官宦人家会为这些举子提供食宿笔墨,若有朝一日得中,也算是蓬荜生辉。
嗯,钟嬷嬷说这算是一种下注,下赢了便是同新科进士搭上了关系嘛。
在春闱之前,还有乡试和会试,故而这几日书摊、笔墨摊位的生意最好做。
噢,还有寺庙的生意。
白爷爷逝去的老夫人家就是给晓觉寺专供香烛、纸蜡的。
白四喜沐休日来食肆一边吃饭,一边抱怨,“...每日我下了值,舅公便日日拉我去帮忙,我是给活人做饭吃的!不是给佛祖菩萨做贡品的!”
含钏笑起来。
看来,清高孤傲的读书人也常常临时抱佛脚嘛!
总之春日的北京城一团朝气,十分热闹。
含钏的食肆也热闹,老食客多,新食客也不少,还有个钉子户,每天都轮换着酸甜苦辣咸地吃,日日三两银子往外掏,此人便是裴七郎。
含钏问过张三郎,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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