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下来,塞到一个很不舒服的马车里,那短暂的温暖霎时失去了,她只好蜷缩着抱住自己。
“长钧,你别走啊。”
“哥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该受人蛊惑,连累了父亲,可是事已至此,咱们这些活着的人,也总得活下去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罢了,罢了,你还回军中去吧!这孩子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以为的祸根,未必就不是将来转运的福星,你是不知道,这孩子的母亲,对那人有多重要。”
“罢了,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呢?你根本没有心,没有感情,也从来都不在意任何人。”
周鶯被困在黑暗中,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小小的她攀着车窗撩开帘子,看见少年的顾长钧夺过一匹马翻身跃上,他像她生命的暗夜中偶然滑过的一抹流星,远去了,再也没有回头。
周鶯醒了。望着灯光昏暗的内室觉得有一瞬恍惚。
旧年的事她已经很少去想了。
尘封的记忆就和那个已经淡去的红衣女人的影子一般越来越难影响她眼前的生活。
她总是想朝前看。不想自己永远做个被人遗弃的可怜人。
窗外淡淡的晨曦透窗射进来,春熙捧了老太太收在库房里的礼服用碳炉熨平了。
陈氏掀帘子进来,吩咐周鶯:“老太太执意进宫,劝不住,你跟着去,小心照应,事事劝着你祖母。”
养父过世后,因没有子女,朝廷开恩封赏了周鶯一个乡君的名头,也只是个名头,平时根本没人喊她乡君,她自己也几乎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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