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什么也没说,他环抱着路刀,手捂在他蝴蝶骨下的灵窍慢慢顺着,沉默地安抚着他。
地下的古魔躁动着,连带着神志不清的路刀也颤栗着。
“我也不想推开你。”他发着抖,混乱地低着声说,“我多希望自己是个活生生的生灵,可我怎么就是一把破刀,拥抱你的时候怎么就满脑子想着吞噬你的血肉……我在本质上就是个死物……你和我走一道能有什么光明可言,我拿什么和你长相厮守……”
温浓手顿住,知道他始终耿耿于怀自己的身份,道理都懂,但是避不开。如果在以前,温浓会一边气炸一边费劲哄,可记起记忆后他明白于路刀而言这自卑是根深蒂固的东西,别说此刻,或许有生之年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放下了手,平静地说:“哦,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日子不过了喽?那我这就走喽?”
说着还真推开了他转身迈开步子。
一步、两步……起初路刀还一片呆滞,下一秒他识海里就炸了。
“呜呜呜不准走!”温浓猛然被他从后抱住,勒得他险些窒息。
温浓感受着路刀的识海变化,那识海里个人情感压倒了天地戾气的影响,杀戮与暴虐被排挤到一边,忽然涌起了无数他们的记忆。
“嗷嗷嗷……”路刀像只遗弃的大狗,“我、我傻逼了,不行,不能走!说好要一块苟到最后的,温浓不能不管我的!”
所以说,“我吧嗒着眼泪送走你”和“你直接平静地要离开我”的杀伤力数值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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