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都这么大了，件衣服很伤眼睛，我穿外面卖便是。”

芸娘闻言，眼神呆滞盯着何东，面上笼罩着层淡淡哀伤，“是啊，都这么大了，件少件，不知什么时候，就再也穿不上娘亲手衣服。”

“夫人。”竹鸢扶着她，轻轻了她胳膊。

“娘，孩儿是担心伤了眼睛。”

芸娘恍过神，着说：“东儿，回房去试试，哪儿不合适告诉娘，娘再给改改。”

“夫人，我扶回房更衣吧，站久了小心风寒入。”

芸娘看了眼竹鸢，“也，我有些累了。”

何东捧着衣服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屏风后，细凤眼微微眯起。

娘亲刚才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因为爹爹忌日快要到了缘故？

掏直藏在袖小瓶子，坐在圆凳上细细挲着打量这个毫不起眼小瓷瓶。

这是未见过面爹爹给留来遗，是亲手，据说是用来给装羊奶，小时候娘亲奶水不够，又不肯吃其人奶水，只得养了只母羊喂。

直很是珍视，后来莫名不妙不见了踪影，昨天才从赵山那里拿回来。

娘十八年来，和竹鸢起辛辛苦苦养育大，冷了怕蹬被冒，热了怕避汗疹，日日夜夜不得安眠。

叹了声，捧着衣衫回房。

摆设简单屋内，门窗紧闭，黑桌案上摆着尊慈眉善目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面前燃着只清香，袅绕青烟不紧不慢往上升腾。

竹鸢跪在上，凄声道：“小姐，这是何苦？”

芸娘失魂杵着桌案，整个人子苍老了许多，连肩都塌了来，过了许久，才微微叹了气，“早晚都会知道，我不愿意到时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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