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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行事稳健，做一件事情之前总会考虑良多，更何况这件事情在他心中已经藏了这么多年。

但此刻他看着那崔文玉，过往的一幕幕再次重现，脑中复杂的思绪渐渐消散，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起来。

复仇从来不是一句话而已。

灵云派在青洲的势力如何，从宁恒身上便可见一斑，如此豪门，不是如今的他能撬得动的。

可以想象，一旦他动手，到时候一定会被灵云派的人追杀，九洲之大，恐怕再无他容身的地方，更可能会牵连到柳知意。

但有些事情，一步踏不出，便会一直等下去。

等修为再高一点，手段再多一点，等再多探究一些灵云派的实力，等对方露出破绽，等找到一个良机。

他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会一直等下去，害怕自己知道灵云派真正的实力之后，便不敢出手，他害怕自己见识到那些金丹元婴期的修士之后，会只想着逃。

沈毅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了，不想那日日夜夜的噩梦，犹如地狱中的火一般，烧的他难以入眠。

“宁兄，如果杀了他，会怎么样？”

宁恒一愣，惊道：“不至于吧？”

沈毅笑了笑，道：“开玩笑的，今天这点儿事儿，当然不至于。”

“我就说嘛。”宁恒笑笑，道：“杀是不能杀的，杀了太麻烦了，崔文玉好歹也是灵云派的上峰弟子，虽然排名不怎么靠前，不过一旦杀了，到时会肯定会被灵云派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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