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郡城的夏天来得迟,初入梅季,温度竟也没比仲春高到哪去,天空连日阴灰,雨水连绵。
方格书架压在头顶,背靠起水珠的墙壁,待在角落无法活动,周身湿闷,处处不舒服。
我是一只泥塑火盆,季节变化和时间流动重规迭矩,不需工作的日子,乏味得如同现在未醒的瞌睡。
*
钟表走针,堪堪过清晨六点。
我散漫地动动眼皮,正要回笼返觉,木门“吱呀”涩响,向内半开,一片浅淡光线扑入昏晦画室。
老旧的釉面地砖泛潮,裂缝长短不齐,直延到门边的一双帆布鞋下。
我认得鞋子的主人,她叫安度。
怎么会来得这么早?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点学校大门还没开,她又从哪里进来……
迷糊想着,她靠近,黑压压的影子罩下,我浑身一抖,已被拖到画室中央。
视野清明,近半月不见,曾合体的白衣黑裙显见地垮塌。
与衣衫同样不见色彩的,还有那张清丽面庞。
她手里的布包鼓囊,洒漏几抹斑驳不净的炭灰;一只颇有厚度的宽纸袋被牢牢夹在肘间。
尽管她看不到,我还是扬起了招呼式笑容,维持不过须臾,忽地纳入几斤重量。
半瓶酒精淋下,火柴刮划两次,片刻,木炭燃得透红。
这个天气不至于用到我,我诧异着,静静观察。
安度关严门窗,不到十平米的画室,空气密滞不动。
凌乱的鞋印水痕记录她走动的轨迹,她从木架高处取下几卷画纸,慢展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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