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川 3

話，驚刃怔住了。

額間不知何時覆上了層冷汗，不敢繼續望主，只能垂着頭，將唇邊咬得泛白。

面鋪着層細小砂礫，上面染着斑駁血澤，而額間還有體在緩緩流淌。

啪嗒聲，血珠順着面頰滑，在砂礫間濺朵小小的、殷紅的。

她

她說謊了。

暗衛凡認主，除非主轉讓等特殊情況，否則絕無可能更改，至死都只應效忠人。

而她容家的暗衛，可當容雅問話的時候她都說了些什麼？

改已經晚了，驚刃心如擂鼓，耳畔嗡嗡作響，被壓制的手臂又麻又疼，幾近脫力。

行了，放開罷。容雅聲音仍舊極淡，有氣無力般懨懨，礙眼。

暗衛接了命令，這才鬆開驚刃，站到旁邊去，看着她緩緩起，發間凌亂，黑衣沾滿塵土。

容雅瞧都沒有瞧她眼，十分睏倦低着頭，屈指搭在額間，：我乏了。

暗衛急忙迎上來，將厚重木門推開，在門欄前墊上金紋絨枕墊腳，而兩名婢女攙扶着容雅，小心翼翼往裡走。

木門轟聲關上，塵沙溢礫石漫延，驚刃還獃獃站在原。

方才暗衛手沒個輕重，驀然扯到了她的舊傷，如骨頭中都透着疼意，鑽心刺骨。

她捂着腹，彎腰去拾張人皮面具，可膠面染灰，又被劃開幾，已然不能用了。

驚刃蹲，拿塊帕來，將面具嚴嚴實實包，再到黑衣深處，瘸拐的往回走。

她行的慢，步履也蹣跚，後恍恍惚惚傳來聲驚刃姐姐的喚，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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