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将祁晏止扎得鲜血淋漓。
他痛的面色发白,在他幼年过后,怕是从未如此狼狈过。
但他不可能对朝辞有任何的责怪,只能任由愧疚腐蚀他的躯骸。
“哪怕是这些石块铁块,也拼不出道骨。朝辞这具身体,不过百年便会消亡,天底下任何一个人的躯体都比这残破的空壳有利用价值,老祖何必执着于朝辞?”
他的面目与百年前没有任何差别,但再无从前的嗔笑顺从,只剩乖张狠戾。
苍迟要为他重塑道骨,不过终是失败了。
苍迟失落无比,朝辞倒没有过多的遗憾。他甚至抵触给自己塑上道骨。
而祁晏止在听到朝辞此时的身体也没有道骨、活不过百年时,也浑身一愣。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辞,我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容雅已经并非我徒,也与我再无干系。从今往后,我只会护你一人。”
他将朝辞的道骨给了容雅,也与容雅彻底断绝了关系。他欠容雅的,便就此清了。
从此以后,他只有朝辞一个珍宝,重逾性命,重逾一切。
然而这样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朝辞却听得笑出来。
太好笑,也太荒谬了。
荒谬到可笑,无耻到荒唐。
“你和容雅如何,与我何干?”他扶额笑着,“你们一个剖我道骨,一个用了我的道骨,如今你们一刀两断,难道我还要为你们放炮庆贺?”
“我为什么需要杀害我的人保护?太好笑了,我从未听过这么荒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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