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冬飞鸿很快便从异样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他问:“要叫你的父母来看比赛吗?”
池小池喝汤的动作一顿。
冬飞鸿温和道:“我给他们去个电话吧。这是你第一次比赛,他们应该来的。”
冬歌自从离家后,和父母的关系就渐渐冷了下来。
他成了国家的冬歌,却不再是冬家的冬歌。
后来,冬歌废了,也是那对已渐趋年迈的夫妻把他接回家,悉心照料。
年老了,脾性温驯了,他们后知后觉地想通了很多事,但为时已晚,冬歌已经把自己彻底封闭包裹起来。
他们在冬歌建起的壁垒外恳求、敲打,希望能打开一扇门,把儿子救出来。
然而,从小对他少有夸赞的父母根本不能让冬歌信任,更不能成为冬歌的精神支柱,反倒更让他渐趋崩坏的精神更加紧张。
实在没有办法,父母才含泪把冬歌送到疗养院,交给专业人士照顾。
但他们领回来的却是一具在零下温度的冰水里冷冻了十数个小时的尸体。
看到儿子的尸体,冬母崩溃了。
她开始一遍遍地看儿子的比赛录像。
儿子生前做过的这份“不务正业”、“将来找不到出路”、“搞出一身伤到老了你就晓得厉害了”的工作,成了这个年过半百的失独老人唯一的精神寄托。
她最爱看的是冬歌第一次参加比赛、却因为紧张只夺得第五名的录像。
那里面的小孩儿和她记忆里的冬歌最为相近,沉默、安静,目光里还有一点渴望得到认同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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